【医研组】她们曾是同事-4
好久不见，我回来了=w=
4.
你要怎么拯救一个没有形体的人？
当一个人病危，你可以选择使用肾上腺素去刺激他身体的活力，哪怕是心脏骤停了也可以在限定时间内通过电除颤去抢救。
可是一个连形体都没有的人呢？莱耶斯现在甚至算不上是个人，他……他是一团空气。
两个研究员在缭绕着烟雾的莱耶斯面手足无措地挪着步子，怎么办？怎么办？安吉拉咬牙抓起一管镇定剂想要打在莱耶斯身上，可她没有感受到针管扎在肉体上的感觉——她抓着针管的手一并陷入到莱耶斯的“肉体”里，那些黑色的雾气包裹着她，那种恶寒的感觉让她心中一凉，猛地甩开了手。
镇定剂摔碎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莫伊拉。”
安吉拉叫她的名字，可那个平时看起来高傲又自信的人这时仿佛是失去了自我，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流下，这六神无主的样子让安吉拉感到生气。
她给了莫伊拉一巴掌。
“醒醒！你平时的那些冷静和理智去哪里了！”
那对好看的异色瞳这时才恢复了一些神采。
“什…么？”
莫伊拉似乎很诧异，她还没有能够处理现在情况的能力。
“当初你一脸‘我没有道德’的坚持要给莱耶斯做实验的时候难道没有想到这个情况吗？你给自己做实验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个情况吗？你怎么会这么慌张！”
这个时候，温和的医生看起来反而才更像是失去了道德观的那个人。
“莱耶斯和兔子一样不过都是肉块，别那么——”
安吉拉深吸了一口气，她现在也是在强撑着不让自己逃出实验室，好的是莫伊拉已经取回了一点她往日的自信。
“好了安吉拉，我没事了。莱耶斯的虚化是因为代谢过快，对于细胞的快速分裂我有准备相应的抑制剂，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把抑制剂注射进莱耶斯的身体里，让抑制剂生效。”
莫伊拉看向医生，这不太合时宜，但医生的身影在她眼里是这么的美好。坚强，镇定，快速的反应能力和出色的专业技术。她收回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将注意力转回莱耶斯的身上。
虚化的身体的确很让人头疼，但莱耶斯的特殊情况也可以让她们抛弃一些常识性的观点。
“不需要注射，我们把他泡进抑制剂里。”
对，现在的莱耶斯根本就没有什么表皮和静脉，他只是看起来像是个人形罢了。
安吉拉的提议让莫伊拉侧目，她发现她还没有了解安吉拉，现在的她眼中藏着的狠劲是她没有见到过的。莫伊拉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她点点头，和安吉拉想办法把莱耶斯送进充满抑制剂的培养舱里。
好在莱耶斯没有彻底的变成雾气融入到四周当中，他的虚化始终始终维持在他身体的半米以内，这大概是一个好消息。
她们几乎是将莱耶斯“倒”进培养舱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莱耶斯现在看起来已经成为了某些气体的集合体，他还是有着相当的重量，安吉拉和莫伊拉在抬他的过程中费了不少劲。
情况总算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待在培养舱里的莱耶斯看上去稳定了不少，至少他没有再虚化的迹象，通过测试他似乎又回到了血肉之躯。另一个让两个研究人员开心的是，她们还能检测到莱耶斯的脑电波，不是很活跃，但至少能让她们知道莱耶斯还在以某种形式活着。
医生站在培养舱前，面部有些憔悴但表情充满了希望。她将手放在培养舱的玻璃上，在心底默默的说，我们会将你救回来的。
接下来几天里她们都是靠咖啡因和由莫伊拉调配的某种药剂来代替她们对睡眠的需求，她们的时间不多了，再拖下去总部那边会察觉到莱耶斯身上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再这么拖下去莱耶斯的身体状况可能会恶化，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们休息。
风雨要来了，一直待在实验室里的安吉拉心中泛起一丝焦躁，内心有一股冲动让她赶紧把莱耶斯的事情给解决掉。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她们极尽所能，做出了针对稳定莱耶斯的形体的镇定剂和稳定剂，为了保持莱耶斯大脑的活性而进行的大脑皮层电击，安吉拉甚至在考虑要不要给莱耶斯做个额叶切除手术。
“额叶切除？那有什么用？”
莫伊拉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安吉拉，医生已经没有刚来时那般干净整洁，她的大褂上散落着几片咖啡渍，眼窝也深了不少。那双好看的蓝眼睛下方布满了因用眼过度和熬夜而产生的皱纹。
“你现在看起来很混乱。”
“呃……”
医生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呻吟，她现在的状况的确谈不上好，额叶切除是针对精神病的，而且那只能让人变成智障，根本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安吉拉走到洗手池边将冷水扑到自己脸上好让自己清醒一点，连着几天高压高强度的工作的确让她的大脑有点处理不过来了。她看向莫伊拉，好奇这个人难道就不会感到一丝疲惫吗？正这么想时，莫伊拉就直直地躺在椅背上，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长叹一口气。
这突然让安吉拉觉得安心，对方和她一样也是血肉之躯，也是个人类。
她走到莫伊拉身边，俯身看着莫伊拉。莫伊拉感受到自己身上多了一片阴影，她把手挪开打开眼睛，看到医生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嗯？”
即便是缺乏睡眠的情况下，那双蓝色的眼睛也是那么的……咳。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
莫伊拉被惊到了，她忽然意识到安吉拉是想要调戏她，所以她假装自己没有意识到安吉拉想要做什么，一本正经的看着安吉拉。
“没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发自内心的想要夸你呢。”
“是吗？”
莫伊拉起身，安吉拉为了不让她俩的额头碰在一起往后退了一些，却被莫伊拉抓住肩膀往她那边凑了一点。
“我也觉得你的眼睛很好看。”
她们的脸挨得太近了，那双漂亮的异色瞳直勾勾的盯着她。安吉拉甚至能感受到莫伊拉温热的鼻息。红霞迅速地攀上了她的脸颊，医生有些慌张的将视线挪开，她垂下脑袋，小声的说谢谢，然后迅速地走到电脑前，强迫自己盯着电脑屏幕而不去想莫伊拉的脸，她听到身后那个穿着黑色衬衫的高个子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刚才的小插曲让两人都歇了一会儿，这让她们放松了许多，除去莫伊拉的坏心眼这大概还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在两人都逐渐进入工作状态的时候屏幕的数值突然发生了变化，安吉拉猛地抬起头看向培养舱，她看到那个一直陷入昏迷的男人终于是睁开了眼睛！
“莫伊拉！”
不用安吉拉叫，莫伊拉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她们看到莱耶斯在满是抑制剂和镇定剂的液体中抬起自己的手，他看着自己的身躯有些迷茫，好像不认得这是谁的身体。
“……”
一串泡泡从他口中升起。莱耶斯忽然一把扯下了扣在他脸上的氧气罩，又拔掉身上贴着的电极片，安吉拉急的想要大喊，而身旁的莫伊拉按了按她的肩膀让她接着往下看。
“冷静点，他没事。”
是的，培养舱里的男人似乎根本不需要氧气，他皱了皱眉头，看上去有些头疼。沉闷沙哑的声音隔着玻璃传了出来。
他说：
“—————”
那仿佛是地狱使者般的嗓音让安吉拉不寒而栗，她听不懂莱耶斯说的是什么，只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从他那泛着红光的眼眸中安吉拉看到了仇恨，随后对方便举起双手重重地锤了一下玻璃罩，即便是泡在水里，那力量也不可小觑。
“你救了我？”
莱耶斯盯着安吉拉，他看上去似乎恢复了平静，可嘴角上却挂着一丝嘲弄的笑容。
“真是谢谢你了，医生。”
或许他已经不再是莱耶斯了，好像以往战友之间的羁绊已经消失了一般，舱里的男人现在看上去仇视着全世界。他的身上飘出黑雾，在莫伊拉做出反应之前就逃离了培养舱，她们只能看到一缕黑烟从实验室的门缝中钻出，然后消失在他们眼前。
守望先锋的二把手，暗影守望的boss消失了，莫里森也因为黑爪的问题和守望先锋活动被政府请去问话，总部里稍有话语权的人都不在，没有人可以站出来为守望先锋发声。这些巧合挤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个阴谋，可没有多余的空闲让安吉拉她们做出对策，就在第二天，她们所在的守望先锋苏黎世总部发生了一起巨大的爆炸，若不是她们待在实验室里寻找追踪莱耶斯踪迹的方法，两位研究人员恐怕也要遭遇不测。
坏事一件接着一件，安吉拉在实验室里待得太久了，好几天下来她都没有接触到情报的更新，直到那起爆炸发生，守望先锋以所有人都震惊的速度瓦解之后，安吉拉才在电子屏幕的新闻上看到安娜被昔日守望先锋特工的妻子艾米丽射杀的消息。
她对这个漂亮的女人印象很深，不久前特工队将她从黑爪手里解救出来的时候她还参加了杰哈为了庆祝自己妻子生还的宴会。
她还以为她好了，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
“哈……”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看起来庞大而又坚固的组织分崩离析。莫里森，杰克，安娜，他们消失的消失，死亡的死亡。安吉拉不能接受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被她视为家的地方，她缩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头，莫伊拉坐在她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喝酒。
“莫伊拉，是因为我才导致守望先锋解散的。”
安吉拉声音低沉，如果当初她坚持反对莫伊拉的这项手术，没有她的支持这个实验根本就不会启动，莱耶斯也不会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许也不会发生那起爆炸，世界还是和平的，或许她还能跟着安娜出任务，这样她就不会失去这位亦师亦友的上司。
“不是你的问题。安吉拉，你需要休息。”
莫伊拉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冷静，好像她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冷静的人，那晚她的失控仿佛只是安吉拉的错觉。
不过是的，安吉拉觉得自己的确需要休息，她已经有四天没有睡觉了，还有这些突如其来的事件和消息仿佛一个又一个在她脑海里炸开的炸弹，让她疲惫不堪。
“肩膀借我。”
她挪了一下，将头靠在莫伊拉的肩膀上。
“你最好也休息一下，别喝太多酒。”
莫伊拉扭头看向几乎是秒睡的医生，弯了下自己的身子免得让安吉拉睡得脖子僵硬，应了一声然后陷入沉默。
“嗯。”
-TBC-
有点卡文了……顺利的话周末加更，不顺利的话就下周三见~
有评论的话我会很开心的，请给我评论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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